【杰佣】监管者不知道
欧欧西。
短打一发完。
是没头没尾没逻辑的刀子。
新来的佣兵沉默的坐在餐桌旁,军绿色的兜帽把他的脸掩藏在阴影下。银质烛台上白蜡烛无声的流淌着烛泪,烛焰摇曳,微弱的光照不亮落满灰尘的餐厅。
其他人的交谈都刻意忽略了雇佣兵——并非出于什么满怀恶意的目的,这是庄园的规矩,所有人都是自己一步步摸索到今天。
雇佣兵沉默的等待着游戏开始。
起雾了。
奈布咳嗽两声,视野严重受限,他只能看清自己面前的密码机,再远处都只是一片浓重的雾霭。他一点点的破译着铁灰色的密码机,天线抖动的沙沙声中混入了他自己的剧烈心跳。
来了。
带着白色面具的监管者站在他的背后。
监管者不擅应对窗户与翻下的木板,这是求生者唯一可以仰仗的希望。
奈布单手撑着窗台翻过,他身后的红光停顿了一下,似乎是要绕过墙来避免翻窗。
奈布双手抱胸看着监管者从墙的另一头走来,脸上挂着挑衅的笑容,翻回了刚才的位置。
既然自己破译的速度比不上队友们,就只能干点危险的活计了。
监管者耐心的跟他玩着捉迷藏的游戏,廓尔喀人身形普遍矮小,在半墙废墟中只需稍稍低下头就能藏的严严实实,纵使监管者会凭借脚印找到他的藏身之处,可总是慢了半拍。
奈布轻手轻脚的翻过窗,蹲在窗台下稍稍平复了一些自己的呼吸,抬手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奈布看了看四周,闪耀着的天线似乎已经少了很多。
不知道他们的破译情况如何了……奈布想。
下一秒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响彻整个游戏场地。
“你输了。”监管者的声音意外的不难听。
不知为何监管者一刀就击倒了自己,奈布跪倒在地上,一直掩藏着脸的兜帽滑落,脸上是不屈的神色。他低头捂着腹部那道血淋淋的伤口,抑制不住的倒吸凉气。
好痛。
不只是新伤,这道新伤横亘在旧伤疤上,把结痂的旧伤口狠狠地撕裂开来。
而那道旧伤疤曾险些将他撕成两半。
鲜血源源不断的涌出,在地上汇成一小汪血红色的湖泊,渗透进泥土里消失不见。
“呵……怪物。”奈布用力扯出嘲讽的笑容,“输掉的人是你。”
“死到临头还嘴硬的猎物我不讨厌。”
“她们已经……出去了。”失血过多带来一阵眩晕,奈布强撑着不让自己被卷进无意识的漩涡。
“你可……只抓住了我一个啊。”
一片黑暗。奈布躺倒在地上。
“萨贝达先生你醒了。”
庄园的天空是永远的夜晚。烛光打在艾米丽·黛儿的脸上,她面色凝重的收起了自己的医药箱。
“您的旧伤开裂了……这几天请不要随意下床走动。我会定时来给您换药的。”
“……麻烦了。”奈布用手撑着艰难的起身,朝医生点了点头。
“您会好起来的,请相信我。”
咔嗒一声轻响,门后的房间里只留下了烛光与受伤的佣兵。
奈布无声的笑了。
久病成良医,他究竟是个什么状况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只能说那个家伙的那一刀打的太准了,准到让他只能默默地等待死亡。
杰克很久没见到那个戴着军绿色兜帽的雇佣兵了。
作为监管者他本不该在意求生者,只是那场游戏里那个雇佣兵兜帽下的不屈神色实在是太棒了。
一点点的让猎物绝望是猎人最喜欢的游戏。
杰克伸手从桌上的花瓶里取出一枝新鲜的玫瑰。红色的花瓣美得像那天的鲜血。
有风吹过,玫瑰花瓣随着风飞出窗外。
其中一片停在了红教堂的墓碑前。
石质的墓碑简单的刻着一个姓名
“奈布·萨贝达”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