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卢】然后我们相遇。
突然更新吓到了没有！
欧欧西
写手试炼七题第一题，用一方死亡梗写一篇甜文
红色。
满目的赤红。
铁锈的气味。
痛。
无法用语言形容。
——因为承受过这种痛的人再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了。
卢瀚文骤然睁开双眼。
意识恢复的第一个瞬间，耳边响起泠泠的水声。
然后他感受到了晃动，轻柔的，仿佛母亲编织的温暖摇篮。
卢瀚文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一条小船上，划破河水徐徐前行。
他睁着眼睛看向头顶的天空，无限蔓延的纯黑色，紧接着他撑着木制船底坐起身，河水也是纯粹的黑色，倒映不出任何东西。河岸上妖冶的红色花朵泛出微光，明明无风却如烛火般摇曳。
这大约就是所谓的……忘川么。
卢瀚文躺回船底，手交叠垫在脖子底下。记忆慢慢回笼，失控的轿车，闷响，深红，人声嘈杂，剧痛。
他出车祸了，然后失去了意识，一醒来就看到如此超自然的场景，怎么想都……
“原来这就是死掉的感觉么……”卢瀚文自言自语。
“你醒了。”有个声音说。
卢瀚文被吓了一跳，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船尾站着一个从头黑到脚的船夫，穿着黑色的古怪服饰，黑色的兜帽垂下来，阴影也是黑色的，挡住了五官，只留了下巴在外。他手上握着船桨，却并不划船，只是凭着漆黑河水顺流而下。
黑白无常？卢瀚文摸着下巴思索着。黑色的人影纤瘦修长，卢瀚文莫名觉得阴影下会有一张清秀的脸。
“我不是黑白无常。”他仿佛知道卢瀚文在想什么，“我只是负责把死去的人送到尽头。”
“尽头有什么？”卢瀚文好奇的问。
“来生。”他言简意赅。
“不需要孟婆汤？”卢瀚文甚至还有闲心跟他瞎扯。
他似乎不知道如何接话。
长久的沉默之后，他说：“不需要。”
卢瀚文坐起来面向他。这个时候他已松了船桨，把兜帽更加往下扯。
卢瀚文盯着平缓的河水发问：“我能问你名字吗。”
“不能。”他回答，紧跟着又补充了一句，“但你可以猜。”
这个时候卢瀚文才注意到他的声音十分熟悉。
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不，不只是听过。
“我认识你？”卢瀚文手搭在船舷上，似乎想要去触摸漆黑的河水。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把手收回来。”他看了一眼卢瀚文的手，“你曾经认识我。”
曾经？是说我……生前？卢瀚文更加迷惘，挠了挠头，想要去回忆才震惊的发现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唯有死掉的瞬间历历在目。
“还有一段路程。”他说，“请你回忆起来。”
没有收回的右手还挂在船舷上，指尖无意中点到了荡漾的河水。
卢瀚文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孩子。
是他自己。三岁的时候。
酩酊大醉的父亲抓起他的手，要把他从二十楼扔下去 就因为他不小心碰倒了他的酒瓶。
母亲上来阻拦，却被推到一边拳打脚踢。
然后三岁的卢瀚文失去了母亲。
已经死去的卢瀚文浑身发抖。
为什么……
“警告过你不要碰河水了。”他冷冷的说。
卢瀚文定了定神，刚才的幻象全部都不是真的。他的家庭和睦美满，偶有争吵也不伤筋动骨，怎么会……
……等等，刚才我明明是，什么都不记得的……
卢瀚文咬着下唇思考了几秒，紧接着恍然大悟的将手伸进了冰冷的河水中。
他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我要转学了。”一个少年的声音。
那是谁？卢瀚文看不清面前人的容貌。
“……至少今天，一起回家吧。”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夕阳柔柔的给两个人镀上温暖的橙黄色，沉默着并肩，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
“我很高兴能有你这样的朋友。”卢瀚文自己的声音先打破两个人之间的沉默。
“我也是。”少年笑着回应。
他们拉起了彼此的手。
呼啸的车急驰而过，卢瀚文握着的那只手还带着温度，他的主人却已经停止了呼吸。
又是车祸……又是……
“你到底是谁。”又一次清醒的卢瀚文咄咄逼人，“是他吗？他又是谁？”
“我看不见属于你的幻境。”他说，“时间不多了，不要沉溺与幻境。”
那个少年是他的好朋友，后来由于父母工作调动转学，两个人还一直保持着联系，直到半年前。
名字是……
名字没有随着其他记忆一起浮现。
卢瀚文敏锐的意识到了这是一切的关键。
他第三次触摸河水，放任自己下沉。
“我要结婚了。”屏幕对面的人发来一句话。
卢瀚文鼻子一酸。
“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卢瀚文不想看。
“你来吗？”
良久之后，卢瀚文轻敲屏幕。
“抱歉，没有时间……祝你们幸福。”
卢瀚文扫了一眼屏幕上方的名字，空白一片，但是对面的人无疑就是……
不受控制的丢开手机，卢瀚文听见自己嚎啕大哭。
“告诉我你的答案，快！”一贯冷漠的他此刻无比强硬的抓着卢瀚文的衣领，把卢瀚文拖离幻境，“我是谁！”
卢瀚文看着近在咫尺却依然不清晰的那张脸，余光无意中瞟到远处越来越近的黑色石拱桥。
大概这就是所谓尽头了。
“说啊！”他声音不大，但卢瀚文听出了他的急切。
似乎……很久之前也有这样一个急切的声音，有人拉着他的手说我喜欢你。
电光火石间卢瀚文想起了那个名字。
“……刘小别！”
“想不到我俩还真成了黑白无常。”
卢瀚文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白色的宽大袍子，袍角有着墨点似的几星黑色。
“不好吗？”
刘小别笑，他穿着和卢瀚文款式相同的衣服，只不过白的地方被黑色取代，黑的地方相应填上了白色。
“当然好啦。”
卢瀚文也跟着笑。
“至少我们永远在一起了。”
FIN.
莫名其妙……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看懂。